close

翻過一間又一間的教室,我們追著兇手。

每間教室都非常的明亮,充滿著熱鬧嘻笑的國中生。
這個學校的教室特色就在於,教室的前後方牆壁上下,都有著打開的黑色鋁框透氣窗,
雖然很適合兇手逃跑,但也很適合我們追蹤,因為我們雖然能以各種形體通過空間,但仍然無法通過關閉的實體,
如同風或水那樣的呈現流體或實體──
這樣形容確實也貼切,教室裡的學生們多少議論著今天的風特別大吧,
因為我們正以著全力,在空氣中流動奔馳著。


通過一面面的透氣窗,上面沒有路可以走就走下方開著的小隙縫,
只要有開著的孔道可以通過,不管是多小的空間,在我們面前全然不成問題。

我幾乎是使盡全力的跟著眼前的人,只能隱約記得那是厲害的前輩,而我是個啥都搞不清楚的小跟班,
即使這麼努力的跟著對方的背影,仍然連對方的樣貌都看不太清楚,只能知道大約模糊的形體。


最前面的是殺人的兇手,穿著黑色西裝的短髮男子。
在這個學校犯下了殘忍殺害某個男學生的案件,它的實體是學校的老師。
我們的目標是,除了抓到他的靈魂之外,也要讓他的實體繩之以法。
這麼做的用意直到醒來也沒有人清楚說明過,但我知道要做這件事。


追到這條教室的尾端;隔著一個樓梯穿廊的空間,有扇漆著黃色油漆的木門,門內是體育用品的儲藏室。
前輩告訴我祂要繼續去追那個人,我想個辦法進去這個關著的儲藏室,
因為被殺害的男學生,他的靈魂就被關在這裡,可以的話,讓醒他來揭開那個人是兇手的事實。

門本身是緊閉著的,外面有著簡單的鐵製機關,上面扣著南京鎖,
如果沒有人打開的話,我也無法進去;為此我站在門口著實苦惱了一番。

運氣很好,等了一小段時間,就有個老師打開門進去拿了東西,
我則趁機鑽進儲藏室,身後的門又關了起來。
儲藏室標準的放著必要時才會被扛出場的跳箱,以及一籃籃的球類用品、疊得很高的軟墊等。
小小的長方形房間,上面點著光線算得上尚可的燈泡,不知為何剛才的老師沒有關上燈。
角落有個花瓶,上面蓋著小木蓋,想到裡面裝的東西,馬上令人聯想到這是骨灰罈,
略加思考又覺得學校的體育儲藏室放著這樣的花瓶實在是件很怪的事情。

總之,就是那個應該沒錯了。

不過接下來該怎麼做呢?打開壺叫他醒來嗎?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門被其他學生打開又關上,前輩帶著那個人進來了,似乎是總算抓到了呢。

而那個人看到盯著花瓶的我,笑著說:

你想叫他起來嗎?叫他起來揭發我的罪行?
啊啊,如此痛苦而且殘忍的事情,
你忍心讓這麼小的孩子從安詳的死亡之中再醒來,
訴說那樣的,回憶那樣的痛苦嗎?
哎呀,真是的,你們這些正義之士,
令人覺得可笑至極。

說著就這麼自顧自的乾笑了起來,笑個不停。

雖然讓人氣得咬牙切齒,但他說的沒錯。
我把這個孩子叫醒,就是讓他回憶這些痛苦,完全的二度傷害。

又看了一眼花瓶上的木蓋,回頭走向沒有被學生關好,透著光線的門,
請讓我試著想想辦法──我對著看不見清楚形體的前輩這麼說著。


我在校園中到處閒晃,現在似乎是中午時分,學校正是社團活動時間。
有群女學生嘻笑著在黑板上寫著字,說是要在黑板上玩看看筆仙之類的遊戲─
粉筆會不會也有啊?附在粉筆上那不是一下就不見了嗎?之類的笑著。

於是我走了進去,照著他們的指字遊戲,在她們的手上跟著拿起粉筆,先開始回答她們畫著可愛圖片,簡單的二選一問題。
一開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是覺得這說不定是個契機。
先是學校的八卦流言,班上的小道消息,女孩子們大概還覺得是不是身邊的同伴在開玩笑,還覺得有趣的在笑著。
這麼問下去不會講到我想說的事情,於是我自己用手指沾著粉筆末,開始寫起了字──

「請幫我指出兇手,拜託你們。」

我這麼寫著,寫的文字不是中文,我自己很清楚,
從身邊的學生都是東方人來判斷,大概是日文或者韓文之類的,筆畫簡單的文字。

先是左手邊的女孩子還笑著說:不會吧,會自己寫字耶。
之後學生的笑鬧聲清楚的在我耳畔轉歇。

「我是那個事件的受害者─」


如此這般的,開始說起謊來──

 

 

 


因為是半夜打著這樣的夢境,雖然夢中自己才是魂體,
但是身為普通人的現在寫著這個夢卻莫名覺得害怕呢…艸
對了,我在這裡是用左手寫字的,意外的是左撇子...。口。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linerlREM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